●微伊耶 x 那爾西
●OOC屬於我
●中秋節只是個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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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葉蘭!」
看到哥哥死在自己面前真的是一件對心臟很不好的事,雖然知道新生居民會從水池重生,但無論重複多少次,那爾西還是難以習慣。
明明是被對方用甚麼「月圓人團圓」的說法盧到受不了,特地在指定日期挪出一日休假陪同出遊,沒想到在看到月圓之前,對方就遇上死劫,怎麼想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
那爾西慌亂到六神無主,用魔法傳送回西方城後,就以最快的速度直奔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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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時間有這麼久嗎?
圓月高掛,但那爾西無暇欣賞。他在船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忽然,魔法通訊器響了,是范統打來的。
「喂,這爾東嗎?我不是范統。」
他還沒反應過來是在叫他的名字,對方的通訊器便傳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爾西──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幫哥哥把掉的東西拿回來?沒有的話千萬不要回去啊,很危險的,哥哥去就好,大不了去一次死一次,死得離家越來越近也比較方便,啊哈哈哈哈哈。」
聽到自己替他擔心到失去冷靜的人在通訊器另一頭胡言亂語,那爾西不確定自己現在的心情是因為對方沒事而鬆一口氣,還是因為對方一復活就開始不把死亡當作一回事亂講話而生氣,又或是因為自己情急之下忘記他的重生點是在夜止的水池並非西方城而感到羞恥。
深呼吸幾下,他最後決定告訴對方:「把這次的事件寫成悔過書交上來,之後如果還要出遊就把地點、可能遇到的危險和應變方式整理一份詳盡的報告給我,不然你就別回來了。」
「等,那爾──」
通訊中止。
那爾西覺得自己根本是白忙一場,還是直接回聖西羅宮好了。
然而,他發現另外一件要命的事實。
他根本不會划船,連剛剛怎麼到水池中間都不曉得。
「......」那爾西難得快被自己蠢死了,就差沒有像他哥一樣真的死了。
他想要找人來救他,但,找誰呢?
修葉蘭已經在東方城重生,雖然不是不能等他回來,但為了這種事特地兩國往返好像沒有必要,也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是要來打撈他才陷入如此窘境。
恩格萊爾......還是算了吧,雖然應該不會被拒絕,但過程中有很大的機率會尷尬到讓他情願繼續待在這裡。
奧吉薩和雅梅蝶就更不可能,他不想看到奧吉薩的臉,更不用說雅梅蝶。
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人,即便不想因為這種事叨擾人家,不過是緊急狀況,他依然拿起魔法通訊器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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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沐浴完的伊耶身上僅圍著一條浴巾,才踏出浴室就看到那爾西來電。還來不及穿上衣服,便急急忙忙地拿起通訊器。
「哈!?你是說你哥死掉之後你到西方城的水池要接他,後來才想到他根本就是重生在夜止的水池,然後你現在在水池中央不會划船要我去接你?」他重複對方的話,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甚麼。
「……嗯。」被伊耶用三言兩語簡述完自己的窘境,那爾西很想假裝這件事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而是朋友的身上,無奈他好像沒有朋友。
「你是白癡嗎?」
「......」
「好啦我去就是了,搞甚麼東西啊。」
他想不透自家代理皇帝怎麼會犯下這麼蠢的失誤,白眼歸白眼,該接還是要接,他套好外出服往家門外跑。
「伊耶,這麼晚出門要去哪裡啊?」
「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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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灑在平靜的水面上,只有偶爾拂來的微風會短暫扭曲倒影。
極少數陷入這樣無事可做的寂靜,那爾西會偶然想起過去。
也是在一片冰冷的黑暗之中,只有修葉蘭會短暫帶來零食與光,但好景不常。
自從他被送去敵國。
那之後就只剩下他。
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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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爾西坐在船上發呆等待救援。
其實他也曾試著自己回到岸邊,但無論怎麼划,船都不聽使喚的亂跑,最後又回到原點,彷彿在嘲笑他的努力。
就像當時無從逃離的自己。
於是他還是決定等人來救他。
這樣的狀態似乎也被稱做「放棄掙扎」。
不久後,水面晃動的頻率和幅度增加,將倒影整個打散。
「喂,那爾西!」
人未到,聲先到,那爾西聽見遠處傳來的喊聲罵罵咧咧朝他靠近。
「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了啊?你怎麼連划船都不會啊?有沒有搞錯?」
在迷茫後看到的是伊耶。
只見他的船在水面上不算平穩……甚至也不算是朝正確的方向前進,而上頭的人心情也不怎麼平靜。
「哇這船是怎樣!」
「不是那邊啊喂!」
那爾西看著他不受控制的在水面上亂闖,一方面思考是不是一開始就應該向修葉蘭或恩格萊爾求助──畢竟那票新生居民不知道為什麼經常出意外死亡,不是自己就是周遭的人,他們的划船經驗肯定豐富許多;而一方面則是幸災樂禍地想著,難得看到伊耶這樣手忙腳亂也不錯。
等伊耶好不容易到那爾西旁邊,也是好幾分鐘後的事了。
那爾西一掃不久前的鬱悶,甚至臉上掛著難得的笑容,看向滿身大汗的伊耶,他忍不住嘲諷一句,「鬼牌劍衛的划船技術也不怎麼樣嘛。」
「吵死了,下次就不來接你了!不對,最好不要給我有下次!」伊耶不出那爾西所料的暴跳如雷,雖然光是聽見鬼牌劍衛勃然大怒就足以讓其他人退避三舍,但伊耶即使氣得七竅生煙,再配上那張娃娃臉還是相當可愛。
即便心裡這麼想,那爾西也不會真的說出來,這形同挑戰他的理智線,和伊耶鬧翻一點也不有趣。
另一方面,原本憤怒的白髮青年也沒忘記主要目的。
「過得來嗎?」伊耶才剛向那爾西吼完,便伸出手想要攙扶對方,但立刻覺得自己有點多此一舉的感覺,對方需要幫忙再幫就好了,若不需要,手懸在這邊也尷尬。
那爾西並沒有讓伊耶煩惱太久,雖然疑惑但依然將手搭上,在對方的協助之下移動身子到另一艘船上。
「小心!」伊耶將重心不穩險些向後翻倒的那爾西一把往自己的方向拉。
小船搖晃,在水面上起了漣漪。
兩人摔倒在地,伊耶仍然緊緊抓著那爾西的手腕沒有放開。藍眼與紫瞳四目相對,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而曖昧。
意識到這樣的姿勢很不妙,伊耶連忙鬆開手並率先發聲。
「你還不趕快起來!」
「你壓到我的披風了。」
「誰叫你划個船還穿甚麼披風啊!」
伊耶以艱難的姿勢拉起被自己壓住的披風,抽出布料的手不小心太過用力,連帶聽到一聲悶哼。
感覺打到甚麼東西的伊耶發現自己的拳頭停在對方腹部。
「......」
「......」
「......抱歉。」伊耶難得坦承的道歉,但對事情並沒有幫助。
莫名被攻擊的腹部說痛不痛,但心裡的不快還是有,那爾西語氣相當冷漠,「這就是你對代理皇帝表達不滿的方式嗎?鬼牌劍衛。」
「所以我不是道歉了嗎?就算只有金線二紋,這種程度應該也不算甚麼吧?你是甚麼嬌貴的身體啊?連打一下都不行?」
「好痛。」
「啊?」
「好痛,痛得快死了。啊,之後沒人能改公文該怎麼辦呢。」
「喂!不要再裝了!這不可能會痛吧?」伊耶的神情有些慌亂,「不然你想怎樣?我答應你一個要求可以了吧?」
「哦?」聽到感興趣的回答,那爾西嘴角上揚顯得很滿意,「鬼牌劍衛可要說話算話啊。」
「你......!」伊耶的臉整個脹紅,不曉得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那爾西這麼近距離的笑容。
姑且不論臉紅的原因,他確實氣到快說不出話,幾番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最後好不容易脫口而出的是,「你到底要不要給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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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大半夜會在這邊划船還順便把自己賣掉的伊耶,和即使有人來救援卻還是必須試著自己動手划槳的那爾西,兩人在經歷了船槳打架、互相潑水、方向錯誤、譏諷和怒吼,總算狼狽的到達了岸邊。
「把你帶回岸邊也算完成一個要求了吧?」
「這是兩回事,還是你怕我的要求太困難沒辦法達成?」
「誰怕了啊!有甚麼要求就說啊!」
那爾西並不是不懂知恩圖報的人,他也確實會向對方表達感謝之意。至於,為什麼會回絕伊耶的要求,可能是因為伊耶的反應讓他覺得很新鮮吧?
他或許在心底認為,這在他們的相處上,是可以容許的範圍。
「改天吧,現在晚了。」
除了親哥哥修葉蘭和正牌皇帝恩格萊爾還有臣子雅梅碟外,其他人不外乎是臉上端著假笑,就是因害怕而敬而遠之。細數下來,肯用真心對待他的人少之又少。
而當中只有伊耶是沒有血緣,無視於階級,敢向他實話實說的人。
在冒充少帝那段虛偽且無趣的時間,他是唯一一個不同於其他披上假面的身影;並在身分曝光後,也絲毫沒有改變。
那爾西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對此甚是感激,令他也想以真心相待。
他不是懂得很多人情世故,但在他的認知中,像伊耶這樣因為一通電話就趕來救他,非職責所在且不計較任何報酬,這是家人或朋友才會有的舉動。
或許他們是朋友也說不定。
那爾西的思緒停留在此,他不敢再奢求更多。
「謝謝。」
「沒有下次了!」
嘴上這麼說,但兩人一致認為,之後金髮青年如果還是不小心做出同樣的事,一樣會有位白髮青年不顧時間,一邊罵一邊划著船來救他。
作者的話:
好久沒寫後記了(因為好久沒寫文了)。
七夕不算,因為我太久沒寫了,導致寫到當天晚上十一點多才發文,根本沒空寫後記阿哈哈哈哈哈(
這段就是設定集的內容,那時候看就覺得真的太可愛了,便想用我的方法寫出來。
其實本來沒有要寫這麼多,而且寫著寫著修葉蘭根本也不重要了,我覺得非常抱歉(咳
最開始的想法跟中秋節完全沒有一點關係,只是想說差不多要可以發文了,就順便訂在這個時間點好了(這麼隨便?
所以肉也沒烤,柚子也沒有吃,就是個來划船的中秋節。
啊,還是我應該要改在端午節的時候發?
話說,原本有一些畫面想寫,但後來還是決定刪掉。
像是最經典的,換到另一艘船上時,那爾西差點跌倒的畫面...…
在跌倒前,伊耶用另一手護住對方的頭部往自己懷裡帶免得受到撞擊。
那爾西感覺
然後我就寫不下去了,因為我覺得那爾西會折到。
所以如果真的要接,應該就是 那爾西感覺脖子快斷掉 之類的吧。
太久沒看完整的原作了(重看到一半),不確定有沒有在哪裡交代伊耶會不會划船這件事,我是認為貴為魔法劍衛,要划船也是下面的人在划,所以擅自認定他不太會划船,希望伊耶哥哥不要到夢裡幹掉我。
可喜可賀的是,不太會划船的兩位有順利回到岸邊,那爾西的脖子也完好的待在原本的位置。
最後就祝各位中秋節快樂啦~!